Das Requiem der Nacht

BBC SH─SJ、ML─聖誕視訊
　　【聖誕視訊】
　　
　　
　　
　　※ 倫敦比夏威夷早十一個小時。
　　
　　
　　
　　
　　
　　── 12/24　11:00 am，倫敦。
　　
　　
　　John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終於抵達貝克街221B的大門，又累又冷。
　　
　　要不是家裡那個任性的大孩子（John認真懷疑Sherlock是不是五歲起就只長身體了）一早丟了個購物清單給他，說是要「現在、馬上」買回來，不然他的實驗就會毀掉……
　　
　　然後廚房也會跟著爆炸。
　　
　　
　　John不敢確定這是Sherlock跟他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因為講這話時Sherlock只明顯表現出他對顯微鏡下物種的興趣。
　　
　　
　　『你還有三個小時不到，John。』Sherlock瞄了下時間後邊調整餐桌上的顯微鏡說道，『今天很容易塞車。』天氣預報有說今天可能會繼續下小雪。
　　
　　
　　於是前軍醫只好下樓叫計程車，幫那個在清單上第一條就大大寫了牛奶二字的室友（這真的是實驗要用的？還是你單純想喝！John碎碎念抱怨。）到超市跑腿。
　　
　　
　　又一次的證明，Sherlock Holmes這個人真得不適合當室友，尤其是他會習慣性把大家當成僕人來使喚。John帶著不滿的情緒腹誹著，這不是第一次被叫去跑腿了，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東西放那張椅子上就好。」Sherlock維持著兩個半小時前一樣的動作，指了個大概的方向就繼續把注意力放回儀器上（「你他媽的到底在看什麼！」John很想這樣大聲質問，不過理智上告訴他不行。），「Hudson太太泡了兩杯熱可可給我們，你的是有泰迪熊的那個。」Sherlock的手又揮到另一個方向。
　　
　　「喔。」
　　
　　原本要抱怨的話語再聽到熱可可後就卡在喉嚨口，繞了繞幾圈還是讓John給吞了回去。
　　
　　他太寵Sherlock了。John懊惱地想著，但同時也放任自己繼續寵下去。
　　
　　
　　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捧著熱可可，眼睛盯著正前方的電視機新聞報導，偶爾偷瞟下不遠處Sherlock做實驗的身影。
　　
　　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反正他都這樣過了六年了，不介意再多過幾年。
　　
　　
　　
　　
　　── 12/24　08:00 am，夏威夷。
　　
　　
　　Lestrade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真的真的不該出現在這裡，穿著花襯衫沙灘褲，喝著椰子汁享受溫暖的南風。
　　
　　
　　該死的，現在是聖誕節耶。每年都會大小案子不斷的聖誕節耶。
　　
　　Lestrade不只一次想要去把那個騙他來夏威夷的男人打一頓來消氣，但也只能是想（這多多少少跟對方是為了他著想有關，當然有更大的原因是他的腰還在痛）。
　　
　　
　　
　　「時間差不多了。」另一邊像大老爺一樣坐著看報紙的Mycroft突然開口說道，「他們應該在準備晚餐。」
　　
　　「對……時差。」Lestrade像是抱怨一樣的喃唸了一句……當然他不是真心的在抱怨，只是他真的腰有點痛。
　　
　　「那就準備一下吧，你打算穿這樣跟他們對話？」
　　
　　「這證明我在夏威夷。」Lestrade沒好氣地看著某人起身回屋內……換西裝。
　　
　　
　　他們是在夏威夷度假好嗎？
　　
　　
　　
　　
　　
　　── 12/24　19:20 pm，倫敦。
　　
　　
　　「Sherlock，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
　　
　　「喔──」裝死的某人發出呻吟，很明顯他不想要面對「必須和自家兄長透過電腦來個聖誕節視訊」的殘酷事實。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在這麼一瞬間衛星突然出問題，或是整個倫敦大停電，或小一點的，貝克街這邊突然收不到網路訊號。
　　
　　
　　而事實是：John已經把大部分的東西弄完，只等對方上線了。
　　
　　
　　「Sherlock，今天是聖誕夜，就算你再怎麼不想看到你哥哥也不能這樣。愛與和平！」
　　
　　「我和他之間只有斬不斷的孽緣。」躺在沙發上的Sherlock轉了個身，用背對John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們是兄弟。」
　　
　　「……」Sherlock懶得回應。John翻了個白眼。
　　
　　
　　他就知道跟Sherlock談兄弟情比說服對方去多記些天文知識還難。
　　
　　
　　
　　這時，原本發灰的頭像亮了起來。對方上線了。John將游標移過去，點兩下，成功發送視訊邀請窗口給對方。
　　
　　
　　Sherlock繼續倒在沙發上鬧脾氣，保守估計十分鐘之內都不會起來。
　　
　　
　　幾秒鐘後對方同意，John毫不意外自己只看見Lestrade的臉。
　　
　　
　　不愧都是姓Holmes的。John又一次翻了白眼。真是夠了。
　　
　　
　　
　　
　　
　　── 12/24　08:20 pm，夏威夷。
　　
　　
　　「哈囉？聽得清楚嗎？」
　　
　　Lestrade看著螢幕上的Watson醫生的臉，有點遲疑地開口問了下。
　　
　　『還行。你們呢？』
　　
　　「清楚。」
　　
　　『嗯，那，這個嘛，嗯，聖誕快樂，Lestrade探長。』John遲疑了很久，期間回頭過幾次，最後還是開口跟對方說了聖誕快樂，『假期怎麼樣。』
　　
　　「還不錯……」如果腰不用痛會更美好。Lestrade回頭看了下已經穿好西裝卻還坐在沙發上假裝看報紙的某人，無奈感油然而生。
　　
　　
　　提議說要聖誕節視訊的是Mycroft，而現在在這邊講話的卻是他。
　　
　　你們兄弟倆要不要再彆扭點？
　　
　　
　　
　　
　　
　　── 12/24　19:40 pm，倫敦。
　　
　　
　　在和Lestrade閒話家常一段後，John受夠了。
　　
　　「該你了，Sherlock！」John回頭對著仍然背對自己鬧彆扭的Sherlock，問：「你確定不來跟Lestrade說一下話嗎？」
　　
　　「不要。」
　　
　　「那你哥哥呢？」
　　
　　「叫他去減肥。」一如既往的毒。
　　
　　「Sherlock，對他人好一點！」John有點生氣，「這是聖誕節！愛與和平！」
　　
　　「無意義。」Sherlock罵了句，繼續龜縮在沙發上。
　　
　　John覺得他頭開始痛了。
　　
　　
　　「Lestrade抱歉，Sherlock他──」John轉回去看螢幕，被對面的人嚇到，「My、Mycroft！」
　　
　　「晚上好，John。」
　　
　　
　　螢幕對面的Mycroft露出有禮的笑容，John突然覺得答應聖誕節視訊的自己真的是自找苦吃。
　　
　　
　　
　　
　　
　　── 12/24　08:45 am，夏威夷。
　　
　　
　　看著穿著整齊西裝（還打了領帶！是要有多正式！）正襟危坐地在電腦面前視訊，這場景讓Lestrade一度以為自己回到了倫敦辦公桌前。
　　
　　有必要這麼嚴肅嗎？他記得把自己騙來度假的就是Mycroft不是嗎？
　　
　　矛盾。Lestrade小聲抱怨了句，進廚房給自己裝椰子汁去。
　　
　　
　　
　　
　　
　　「John，聽說倫敦下大雪了？」
　　
　　
　　「夏威夷這邊天氣很好。」
　　
　　
　　透過廚房門的紗廉，Lestrade聽著Mycroft說話。
　　
　　
　　「要不，你也來夏威夷放鬆下？離開那個鬼地方一陣子？」
　　
　　
　　耶？
　　
　　
　　「我可以幫你出車馬費，算是感謝這一年來你……『妥善照顧』Sherlock。」
　　
　　
　　
　　什麼？Lestrade越聽越不能理解，不過大致上能猜到邀請John來夏威夷不是Mycroft的重點。
　　
　　接下來是一串壓低聲音的對話，Lestrade沒聽清楚幾個字。
　　
　　
　　
　　當Lestrade拿著一杯椰子汁出來時，正好撞見銀幕前擠入另一個人的場景。
　　
　　
　　「聖誕快樂，Sherlock。很高興能看到你。」
　　
　　「你成功了，開心吧？」沒有回應聖誕祝賀詞，Sherlock Holmes臭著臉坐在John Watson身邊。「而且看來你們昨晚戰況激烈，Lestrade的腿到現在還有點抖。」
　　
　　
　　Lestrade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待在廚房久一點才對。
　　
　　
　　
　　
　　
　　── 12/24　19:55 pm，倫敦。
　　
　　
　　當Sherlock擠過來時，John還沒意識到自己又成了誘餌；直到Sherlock那句話他才明白Mycroft說要找他過來的原因。
　　
　　真是夠了！這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把他拖下水？
　　
　　但讓John真正生氣的是，當他要讓位時，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Sherlock緊緊抓著他的外套，讓他動不了。
　　
　　
　　「Sherlock！」他低聲罵道。
　　
　　「我不想要一個人面對那張臉。」Sherlock隨便找了個理由，不肯讓John離開。
　　
　　「你……喔，算了。」John雙手環胸，瞪著螢幕另一端保持得體微笑的Mycroft。
　　
　　
　　John一直堅信Sherlock對於Mycroft的反感只是一種對於兄長的優良表現而產生的些許自卑感，在面對那個自卑感時，Sherlock會做出排斥對方的好的行為；不過Sherlock始終堅持他對Mycroft反感是因為對方是個騙子，各種方面的。
　　
　　
　　不管原因為何，John只知道自己短時間都沒辦法從被拖下水的命運之中解脫。真是個令人喜悅的消息啊！John罵。
　　
　　
　　『聽說你最近又破了個大案子？』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我只是想……我手邊有另一個你可能感興趣的──』
　　
　　「我拒絕。」
　　
　　『等我回國後我們可以討論──』
　　
　　「我說了我拒絕。」
　　
　　『期待你的好消息。』
　　
　　「你該去檢查耳朵了。」
　　
　　
　　好個雞同鴨講。John又翻了個白眼。
　　
　　
　　
　　
　　
　　── 12/24　09:25 am，夏威夷。
　　
　　
　　在Holmes兄弟停止斷斷續續的對話，開始互瞪對方五分鐘後（Mycroft依舊一臉笑容，Sherlock則是鬱鬱不樂），Lestrade受不住沉默氣氛，又一次起身。
　　
　　真是夠了，今天不是聖誕節嗎？為什麼這兄弟打面罩後原本的節慶氣氛全無了？
　　
　　
　　Lestrade果斷決定回房，不要理這對兄弟。
　　
　　反正他已經說過聖誕快樂了。
　　
　　
　　
　　
　　
　　
　　
　　
　　── 12/24　20:27 pm，倫敦。
　　
　　
　　「那個，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聖誕快樂。」
　　
　　John再看到Lestrade離開的身影後，決定打斷Holmes兄弟的「凝視」。他不想要一整晚都坐在這裡！
　　
　　『你也是。』
　　
　　「晚安。喔，不，早安。呃……嗯，早安。」John糾結下問候語的時間點，在決定後就直接掛掉視訊。
　　
　　
　　
　　
　　Sherlock一看到自家哥哥從螢幕上消失，迅速起身改坐電視機前的沙發上，打開節目看。
　　
　　John聽那聲音大概猜到是某個重播的美國電影，而且是喜劇片。
　　
　　他突然覺得很累，跟Mycroft這樣通訊一點意義也沒有，那他到底是為什麼答應對方的？什麼修正兄弟關係，他認真認為現在這樣子會討厭兄長的Sherlock才是Sherlock……
　　
　　
　　等等，他在想什麼，希望Sherlock和他哥哥反目？上帝，他一定是累了。John決定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可可沖泡包，讓自己放鬆下。
　　
　　
　　
　　然後，又一次的，他被人偷襲了。
　　
　　
　　在他伸手上比自己高一點的櫥櫃要拿可可包時，先是一股熟悉的氣息吹在他耳後，然後自己的腰被抱住。
　　
　　
　　
　　「聖誕快樂，John，我想我也許可以拆禮物了？」
　　
　　
　　忍著腿軟，John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某個目前手還頗規矩維持在他腰上的人，罵：「如果你考慮改善跟Mycroft的關係。」
　　
　　「有點難度。」
　　
　　「做到，不然就別拆。」
　　
　　John已經忘了他有另外準備禮物給Sherlock，就放在客廳茶几上。
　　
　　「……好吧，明年視訊不會拖這麼久了。」
　　
　　「……」
　　
　　
　　
　　知道這已經是個不小的進步，John嘆氣。放下手中東西，轉身抱住對方的脖子。
　　
　　
　　「聖誕快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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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我在此發是本篇真的是去年12月完成(現在才放到鮮網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