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G綱,但我真的要說並沒有BL情節……很單純的一篇無真正配對文。
*此乃初代祭參加物,阿法請收下。









00.

他曾做過如此的比喻。

如果說澤田綱吉是一杯清澈可見底的淨水,那、他的存在無疑是在其中混入雜質。他乃一點一點一滴一滴地侵入、緩緩慢慢地轉變,像那各色的顏料、像那污濁的墨汁,如此徐徐、徐徐地改變--


使之成為最後成為一灘濁水。



Giotto說,自己就像是那滴污穢了自己後代純真的--



             








01.

當那個叫做澤田綱吉的男孩繼承了自己的血脈踏上彭哥列十代首領的寶座時,他的思想--至少Giotto是如此堅信的--依舊是那清澈見底的白水,無味無色無嗅、不管經過多少卑鄙骯髒齷齰地污染依舊是那般純潔淡漠。


但,正式登上後,他,會改變嗎?



像是個賭注,Giotto總是妄想看見自己的後代能夠出現一個完人、一個身處在全義大利做黑暗的地方卻依舊能夠保有純潔自我的完人



他以鳥瞰的角度向下俯視,就是那樣目不轉睛地注視這自己在東洋日本留下的後代、他Giotto的日本不知第幾代的子孫,澤田綱吉。他希望澤田綱吉在剛上任時露出的那抹驚慌卻又帶些穩重真誠的笑容可以永生永世掛在他的臉上。




--痴人說夢。

如果那個總是大辣辣的八代在這的話,一定會如此下批註。



但,他Giotto一定會反駁說自己老了頭腦也不清了一點也不想和眾人勾心鬥角了,他只想在那看著自己的曾曾曾曾孫子於死前會不會依舊是那麼可愛。



--後代控。

如果那個好好先生二代在這的話,一定會如此評論。




02.

Giotto只是靜靜地出現在澤田綱吉眼前。他很滿意澤田綱吉像個小娃兒一般邊哭喊邊迅速退到牆角大喊有幽靈大家救命的幼稚樣。


「為什麼,要怕我呢,十代?」他伸出手,原本想要輕拍對方的肩膀怎料一時忘記自己現在的不受原子分子物理限制的特別而硬是穿透了過去。


看見自己的肩窩吞噬了眼前和自己極度相似男子的半個手掌,澤田綱吉大聲哀嚎:「媽、媽呀!!真的有幽靈啊啊啊啊啊---」




然後,兩眼一翻就這樣昏過去了。



Giotto頓時傻了眼,雖說他很開心自己的後代還是像個稚氣青年沒有被過份污染,但看到他如此容易昏厥的一面還是有些意外。


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啊?他一邊反省一邊利用騷靈現象把澤田綱吉運到了位在辦公室另一隅的行軍床上。



--Ha un buon sonno.(註一)

他在他的耳畔輕輕地囑咐道,輕柔地替他蓋上被褥。




但他忘記了澤田綱吉現在正在辦公。而他那堪稱惡魔的前家庭教師在五分鐘後送文件過來時誤以為他在偷懶而把澤田綱吉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Spiacente.(註二)他雙手合十飄浮在空中虔誠地道了個歉。





03.

現在想想自己或許真的不該隨意插手人間事。

不然,那個稚氣的青年不會變化得如此快速,Giotto愧疚地後悔著。



自己,是玷污了純白的墨色。




04.

當澤田綱吉在次見到老祖宗的時候,少了前次的大呼小叫。他睜大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驚恐地望著彭哥列初代像個孩子似地興奮介紹自己的身分。


「呼呼,綱吉,很難得你沒尖叫也沒昏過去哪。」

Giotto是如此快活地說道的,雖然他注意到眼前青年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吶吶,我是Giotto,直接叫我名字或初代就好了,敢讓我聽見有半個帶有過分蒼老的稱呼你就小心了囉!」

他威脅道。也許是他那微笑真的是過份耀眼讓澤田綱吉連忙點頭如擣蒜地答應。




Giotto開始喜悅地分享有關他的一切、彭哥列的一切,還有--他對這個十代的期望。


「我,可是非常地看好你喔!」他擺了擺食指。「別讓我灰心哪!」




那次的會談,澤田綱吉實在是安靜的過份。

啊啊,因為我用手摀住了他的嘴了。Giotto事後才意識到。





05.

Giotto發誓,他絕對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違背世間常理、將會改變這個世界及未來。

他總是聲稱,自己只是、想要好好照顧那個遺傳了自己大半特徵的後代。



--那個青年,很像是另一個我啊!!


他是如此狡辯的。但想當然爾,神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的。

Giotto越常出現在另一個世界,澤田綱吉改變的越多。



--也許神是想要懲罰我的任性但我一點也不想見到這種痛心的改變啊!!

初代是如此大聲的咆哮的。其他的首領只是冷眼淡漠地看著自己的老祖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懇求上蒼改變既定的結局。





--無理取鬧。

如果看透一切世事的四代開口的話,一定會如此責備。


Giotto的精明幹練去哪了呢?Giotto的成熟冷漠去哪了呢?Giotto的認真積極去哪了呢?Giotto的自知之明去哪了呢?Giotto的穩重明瞭去哪了呢?




--唉呀唉呀,搞了半天,原來最初的那一位開山祖也是最不懂事的那個傢伙啊!

如果那個一臉精明的六代在開口的話,一定會如此譏笑。





06.

當澤田綱吉的改變出現的時候,Giotto是最為吃驚的那一個。不同於那些長年跟隨在他身邊的伙伴,Giotto在澤田綱吉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年血腥的倒影。


但是,除了初代外,又有誰意識到那是淪陷的開始?


獄寺隼人辯說那是為了家族。山本武辯說那是為了自保。雲雀恭彌辯說那是為了融入。六道骸辯說那是為了習慣。庫洛姆˙髑髏辯說那是為了存活。藍波辯說是為了大家。


--而澤田綱吉,則是辯說那是為了整個彭哥列、整個自己的世界。他說,他不想要因為這個傢伙而毀了一切,所以澤田綱吉選擇了殺戮、選擇了終結。



也許是聽過太多Giotto的自吹自擂,澤田綱吉毫無意識到自己的痛下殺手正是那個老祖宗極力要後代免去的罪惡。



「咦,可是,Giotto你不也殺了很多人嗎?那我為了保護自己的世界而殺了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


面對澤田綱吉露出的不解神情,初代沈默了。





究竟,自己做了什麼?





07.

初代曾經玩過滲透現象的遊戲,他將蘸飽了墨汁的羽毛筆清點一杯水讓那一滴墨色進入玻璃杯中。

那滴墨,開始像條蛇般左扭右拐地向四面八方前進,從杯子的近水面處開始向下延伸、擴散。



不到一個時辰,那杯白水成了淡淡灰色的模樣。不再純潔不再乾淨,混雜著肉眼看不清的雜質,開始改變。



Giotto此時冒出了一個問號--有沒有辦法讓白水恢復呢?但在加了幾十、二十滴水後,那玻璃杯依舊是帶著被污染過的顏色。




--被改變過的,就回不來了。

--就像現在開始會殺人的年輕十代一樣,救不回來了。





08.

如果真的要Giotto說的話,他會說寧可自己不曾出現在澤田綱吉的眼前、不曾滔滔敘敘地說了一大堆自己認為是豐功偉業的事物、不會因好玩而去慫恿青年做這個做那個、不會選擇讓他明瞭到身為老祖宗的自己究竟有多麼的偉大。


也許,這樣就可以扭轉如此黑暗的悲劇。


當初抱持著「想要待在自己後代身邊看著他邁向理想中的道路」的念頭,Giotto只能說自己真的是錯的離譜。

明明不該干預不該插手,他卻違反了一切的正理。




喔,究竟當初是誰、是誰改造了澤田綱吉的人格?


他看見笹川京子抱著那個自己充滿期待的青年的屍首高聲哀嚎質問。





--澤田綱吉死了。死於自己堅持要和密魯奧菲雷免除戰爭的談判。死於自己為了逃避殺了人的罪惡感。

--死於自己當年因為殺了那個來自密魯奧菲雷刺客而纏繞在心中不滅的罪惡感,為此而手無寸鐵地隻身參加害他被射殺的談判會議。






「是誰、是誰?如果綱沒殺過人、如果綱沒有因殺人而產生罪惡感、如果綱沒有為自己當時毫無愧疚之心而後悔、如果綱沒有為了自己的改變而畏懼的話,他今天就不會死了!!」






是我。是我。是我。Giotto低聲呢喃,充滿愧對之心的呢喃。






我就是那個毀了白水的一滴墨。




09.

澤田綱吉變了嗎?

變了。變了。縱使十代後悔過悔歉過,他殺了人的這一點是確切實實的。



--就像你不能真正洗乾淨沾在自己手上的敵人血味一樣。


其他首領早就看透了,只有初代還在執迷不悟。要是真的能夠不殺人,那個叫做澤田綱吉的青年又如何能夠永久地居於高位?如何能夠保持著彭哥列的強盛?


柔弱之心在黑手黨的世界一直都是被不屑一顧的。





「嘿嘿,Giotto,你的賭注最後卻是死於敵人的槍管下哪。」

「閉嘴,你這個死牛仔。」






10.

原來,自己死後,就,一直都是,那麼的,天真,嗎?





11.

他見到了那個十代。

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琥珀色大眼在看見自己時又是充滿了驚恐。



「啊啊,Giotto!!」

「正是。」

「你在這,做什麼?這裡,不是殺人者才會來的地方嗎?剛剛那個引我過來的使者是如此說道的。」




初代悲慘一笑,雙臂張開、像是要將澤田綱吉擁入懷中一般。



「歡迎過來跟我們聚合,同為上不了天堂的殺人者。







12.

墨,最終,還是把那杯白水,給染濁了。




                                   (完)







註一:”Have a nice sleep.(祝你有個好夢。)”的義大利文。
註二:”抱歉。”的義大利文。







後記://


要說這篇黑了嗎?本來真的是想寫甜蜜蜜的G綱文,就像那種梅非斯特把浮士德引入地獄的那種感覺(也就是用甜言蜜語的意思),不過現在看來感覺這篇比較沈重。

簡單來說,就是除了初代外都沒有首領認為綱吉不會殺人啦!而初代則是在自責說識不是自己的關係讓綱認為殺人是件正確的事。

至於真實情況為何……大家自行補白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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