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篇了、各位。






  焰陽堂堂主的宅子雖說不小,但裡面有別於一般認知的金碧輝煌、山楶藻梲,整體看上去可用「簡樸」二字來概括。

  牆中掛了各式武器:有錘、有刀,連雙手闊斧也有,鴆麝看了只能判斷這屆堂主是個力大無比、善用各類武器的人。
  書櫃中則放了武功之書、兵家百略等,又可見堂主對江湖流竄的各派武術都有所見解;鴆麝暗忖這堂主是否有可箱子,收藏了更高深的各派獨門武功,若真有那他可不能和這堂主硬碰硬對上。
  屋內似乎沒有他人氣息存在,另鴆麝又喜又慎:喜於堂主可能不在;慎於堂主可能抑制氣息於一隅,如惡虎般等著撲上來。

  鴆麝躡手躡腳地向屋內更深處步去。
  待他進入堂主寢室後便大大鬆了口氣:那床是空的!

  鴆麝快活地走向床底,摸出了一個沉甸甸的盒子;根據事前的調查,這應該就是裝了傳世寶劍「熾燄」的箱子,歷代焰陽堂堂主最拿手的武器、也是此行的目的。
  他手指才觸碰到盒身便又猛收回,整個人像之受驚的貓弓了起來;有人在這房內。那人原本抑制的氣息在鴆麝碰上盒身時,伴隨著暴戾的殺氣爆發了出來。
  鴆麝微微地打顫起來,他直覺那殺氣如此凶烈、可能這次真的玩完了。

  「……焰陽堂主何需多禮、招待如此周到?」

  一名男子自樑上翻下,「哪有多禮?才動不到十分之一的力罷了。」堂主掛著讓人摸不透想法的微笑,語氣愉悅地說道。
  鴆麝則是對於焰陽堂堂主話語中的輕鬆諷刺之意稍感不安,畢竟若堂主說屬實、那自己穩輸定了。

  焰陽堂堂主拾起地上盒子,「雖說能一路闖到這值得嘉獎,但我還是得說遊戲結束,鴆麝『姑娘』。」
  「在下——」
  「別裝了,姑娘何苦在一個已知事實的人面前謊稱性別呢?」
  「……堂主英明,竟能悉知鴆麝的性別。」那個跟她打了大半夜、還看見自己真面目的髑髏大夫連起疑都沒有!

  鴆麝不禁佩服起眼前男人高明的洞察力。

  「話說回來,幾刻前妳潛入時我不是已經丟樹枝提醒說我人在嗎?怎麼還來送死?」
  果然!鴆麝咬嚙著自己的下嘴唇,為自己的大意氣憤不已。
  她竟還妄想是那和她纏鬥已久的髑髏大夫拋了樹枝!

  她懊悔自己何苦和那個被自己下了春藥的男人聊了那般久,還有些得意那大夫沒自己來的陰險、能夠勝過她!

  「怎麼不說話了?」見那鴆麝只是跌坐在地沉思不回話,堂主有些不滿地挑起鴆麝下巴逼問:「回答我。」
  「……回答什麼?」鴆麝幽幽地開口。
  「為何前來焰陽堂到『熾燄』?為何要當賊?為何要——」

  「身為男人問題怎麼這般多?」
  「噯,韓退之可是會我這行為落淚的。」
  「恐嚇女子的行為?」
  「不,是不恥相師的部分。」

  鴆麝白了對方一眼:「油嘴滑舌。」
  「這不是御風對妳的評價嗎?」堂主無視鴆麝那瞪大的雙眼,逕自說下去:「怪不得御風要和妳打時溜得這般快,畢竟被她的風劃破衣服就露餡了嘛!」
  「你跟蹤我?」
  「是啊,只是每當妳使毒使藥前便先退開免得落到和他人一樣的下場。」而她竟然渾然不知!失策、真是失策!

  「話說回來,我的問題回不回答?為何要偷『熾燄』?偷了它對妳沒有任何好處。」
  「你又知道?」
  「有人指使?」
  「你說呢?」
  「……焰陽堂可是設有拷問室的。」堂主威脅,他非得揪出這幕後黑手不可!
  「看來堂主是不知何謂咬舌自盡是吧?」鴆麝亦不甘示弱地回嘴回去。

  「……明明就因我散發的殺氣動彈不得,還在那逞什麼口舌之快!」
  「堂主有所不知,既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鴆麝亦遵守自己所訂的三大禁忌!」
  「話是自己說的,則是自己設的,想必……寬鬆不可信吧?」
  「少看不起人了!」鴆麝瞪圓了眼,堂主則是依舊笑得不明不白,看得她十分不快。
 
  「堂主是重男輕女、因為我鴆麝是女的就看不起人嗎?」
  「誰說的?御風、閱心等不也是女的,我還不是照收不誤?」
  「那為何露出帶有戲弄之意的笑?」

  既然遲早都會被這男人滅口以維護焰陽堂的名聲,那她才不要把話悶在胸中、偏要吐個乾淨才是!

  「啊,妳說這笑容嘛……」堂主下意識地摸了下兩瓣唇,「這是因為我還蠻欣賞妳的,不論是功夫還是個性,只可惜……」堂主語帶保留,鴆麝也十之八九理解這男人也打算下手殺人了。

  焰陽堂堂主站直了身,下一秒便竄到了鴆麝身後;鴆麝只覺後頸一疼,便向前墜入了無盡的黑暗。



  日上三竿,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一家客棧的門外長凳坐著兩人,正邊啜酒邊聊著天;一名書生捧著四書五經之類的坐在一旁,眼神不時瞟到那兩個人,從他微皺眉的情形可判斷他對那兩個大聲嚷嚷「鴆麝」事蹟而影響他準備科考一事頗是不滿。

  「……話又說回來,打從那鴆麝是到那個什麼……」
  「焰陽堂。」
  「啊,是了是了,他怎麼就此沒下文,該不會是被幹掉了吧?」那人說完還仰頭大笑起來,畢竟他也曾被鴆麝「光顧」過,損失了好幾萬兩;另一個則是灌了幾口酒不回應。

  「怎麼了?」那人停下笑聲詢問。
   見對方噤聲,那男的乾笑幾聲便自討沒趣,留下幾枚錢便上街遊玩去了。

  「為何剛不答話?」一旁的書生放下書籍不解問道,那人則是一口飲盡杯中物後才緩緩開口:「你又希望我說『鴆麝』已死嗎?」
  「……算了。」書生放棄,為要他聽別人如此說還是不大舒服,尤其連自己搭檔也這樣說的話實在難以接受。

  「剛剛那個就是目標?」書生有些不屑地說道:「看起來像個胸無點墨的粗俗漢子;況且,富商何必擠在這家小客棧?」
  「暴發戶、又是來找女人的,嘴臉粗劣不提,資料上講名了那男的是入贅、娶了個富家千金,要是上青樓一事被揭發多難看?不小心行事不行的。」男子苦哈哈地解釋,不過他也覺得這男人人品不是普通的低就是了。

  「那他盤纏帶這麼少怎麼玩?」男人聞言一愣,便見那書生正拋玩著「目標」的錢袋。

  男人搖搖頭道:「你真的是——」
  「反正他都咒人死了,我拿些當安慰金也不為過嘛!」
  「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叫做奉四維八德為最高的書生嗎?」男人譏諷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跟我鬥時口口聲聲在下比較像個書生?」

  「總比某位自稱百毒不侵、卻敗在小小春藥上的某人好吧?」書生意有所指地說:「真不知道那人在醒後得知自己和個『女人』纏鬥、結果以『不沾男色』的名義放人作何感想呢?大夫你說是吧?」
  「……春藥那仇我改天再報!」被點名的大夫忿忿回應。
  「是是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嘛!」

  書生毫不放在心上應道,大夫罵了句「無恥」便開始吩咐起今晚的行動,書生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不時拋出幾個無關大局的問題也算的上是應付過去了。

  見狀,大夫忍不住又苦口婆心了起來:「就算你有經驗也不該如此大意啊!」
  「焰陽堂我都不怕了,還怕那暴發戶?況且只要不反我的三原則:不殺、不劫貧、不拋棄同伴就夠啦!」
  「……說的也是,堂主早就吩咐過了,說不用擔心你的狀況。」

  書生嘟囔:「好管閒事的堂主。」
  大夫漾起了笑,「今晚好好幹吶,鴆麝。」
  「喔。」
  「有精神點!」
  「現在有精神晚上就無力工作了啦!」
  「大白天就委靡不振的哪行!」
  「俺是夜貓子,沒聽過啊?」
  「歪理!」
  「大夫怎麼如此批評小女子脆弱的心靈呢?」書生還做出痛心樣,看得大夫邊做嘔吐狀邊回道:「剛不知道是誰在用『俺』自稱啊?」

  路上行人依舊行走、完全無視客棧中互相損人的兩位,也沒細聽兩人的談話內容;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但眾人萬萬沒料到:今夜,鴆麝將再次大顯神威!

                                     (完)





後記://

其實會有這篇的誕生,全都源自於老早已前寫的半成品火影同人「焰陽堂」。現在的鴆麝是櫻、堂主是鳴人、御風是手鞠、閱心是井野……反正就是當時都把名字給取好了,卻寫到一半又不寫的那種。
當時正好在想學校文藝獎要寫什麼,結果鴆麝這個名字就突然跳入腦海中,然後鍊影我就拿起稿紙沙沙沙地寫起來了(真的是稿紙、初稿六張,後來加長的十一張--加了大夫被下藥和最後的歡樂篇XD)--當然個性百分之九十都有修改過,基本上找不到同人的影子了。

大夫這個角色是新加入的,但他很快就擄獲我的心,所以二稿又加了他一堆(被欺負)鏡頭。真糟糕,我本來設定是堂主和鴆麝一對的耶--誰叫堂主總有辦法把鴆麝吃得死死的嘛!
也許未來會出現大夫和鴆麝和堂主的小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是有計畫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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