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下篇(搞什麼題目太長啊!!)
*被我拿來練習黑暗風了真對不起(喂)
*有受到梧榕大的影響請多多包涵
*前面都是京子,後面會有髑髏的










14.

天亮了。


金髮女子坐起來望向窗外,奶油黃色的雙眼因刺眼的陽光而瞇了起來。
她輕輕揉了揉雙眼、伸了下懶腰便下了床,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住在這個小公寓裡也有段時日了,每次想起當初跑出來住的原因總會讓自己發笑。
她真傻,何必要去確認這種無意義的事呢?畢竟他對自己的愛戀可是從初中延伸到現在的不是嗎?

不過,根據事件的後續發展,以上的問題卻全數被否認掉。




將自己打理好、吃過早飯後她便拿著一杯咖啡打開了放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連上網路信箱的收件匣準備察看新郵件。


一個熟悉的名字使她不自覺地按下滑鼠。







「呵呵。
「呵呵。」

女子邊看邊發出了笑聲。


「呵呵、呵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女子輕啜了口咖啡,苦澀的滋味映上她的現在的心情搭配的剛剛好。


「所以說,
「開始行動了是嗎……」



奶油黃的大眼早已失去舊有的天真風采,反倒是怒氣在此刻佈滿了雙眼。



「跟他見面吧。」滑鼠按下按鈕開始寫新信,「跟他說我要和那個人見面吧!」



金髮女人突然覺得有這些人協助自己真的是太棒了。
幫她抓姦、抓她那個未婚夫的姦是吧!
喔,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女方是無辜的、不知情的。


只有男方自己在妄想喔。」她輕輕地說道,十根蔥指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著。



沒錯沒錯,是他變心、是他背叛自己。
那個女人沒有錯、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被一個有婦之夫倒追著。
所以,她才會拜託現在這個收件人、請他協助自己演出一場戲不是嗎?





收信人信箱前的名字大大地寫著Hibari。







15.

「庫洛姆,麻煩幫我把這個拿給雲雀學長。」彭哥列的十代首領將一份公文遞給身為秘書的庫洛姆˙髑髏。「請他看完後簽名,好嗎?」

「知道了,首領。」欠了欠身,接過公文便走向辦公室的木門。



「那個,庫洛姆。」綱吉喚住正要離開的可人兒。
「什麼事,首領?」回頭,紫水晶的眼神帶著有些吃驚、想必是沒料到會被突然叫住吧!



綱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里包恩……他有沒有跟妳說些什麼?」
「里包恩先生嗎?沒有喔。」


門前的人搖了搖頭否定,辦公桌前的人則是鬆了口氣。


「那沒事了,妳去吧。」
「好。」



待門關上,澤田綱吉向後倒在辦公椅上沉思著種種。







16.

『你啊,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竟然連京子都察覺到了不是嗎?』


畏縮在辦公桌後面,澤田綱吉被氣勢壓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過從剛剛那些內容看來你還真是會說話哪!
『該說我教導有方嗎?嗯?
『不過我可不喜歡我教授的東西被用在這方面喔。』


里包恩露出危險的笑容,澤田綱吉則是連話都不敢回。



『竟然用「因為骸是霧守,所以我公文也會派給他而非妳」、「犬和千種是屬於骸的部下,可是要是我把妳規劃在骸的部下的話我想骸會大發脾氣吧」來釣她,
『等到她心慌、以為不能像以前一樣和大家在一塊時在補上一問句:


『「妳,要不要來當我的專任秘書呢,庫洛姆˙髑髏?」』



『別說了……』綱吉那細如蚊蚋的抗議聲很自然而然地被里包恩給無視掉了。



『那話說得真好聽啊澤田綱吉,
『「當了我的專任秘書、地位基本上就和原本一樣喔」,在我聽來這話根本就是瞎扯。
『秘書的職位永遠比守護者來的低好不好,這根本就是基本道理不是嗎?
『不過髑髏竟也信以為真還算你走運哪。

想不到我教你的談判技巧竟然是讓你拿來搞外遇用的啊!



『別說了、別說了!!』吶喊出來,澤田綱吉大聲地要求自家門外顧客住口。



『你有資格要我住口嗎?』

里包恩突然放大了聲音對他回吼了回去。




『你曉得你這個舉動產生了什麼結果嗎?
『為什麼不大膽點去追求庫洛姆˙髑髏反而是懦弱地向笹川京子求婚了呢?啊?
『你這是在玩弄感情你知道嗎?
『更別提這樣還斷送了一條寶貴的性命你知道嗎?』



里包恩頓了下,平息自己的怒氣。


『你要嗎就有本是像我有不只一個女人卻沒害死半個人,
『要嗎,就給我乖乖的守好本分別亂來!!』


澤田綱吉無話可應。



『算了,你跟髑髏的感情事我先不管,自己去解決。』

里包恩傾身,深不可測的黑眸再次對上驚慌失措的金眸,開口問道:



『有個問題我在你心中找不到答案。
『我要你直接回答我。


『既然不愛京子,為何要提出求婚?』










17.

曾經,你的眼睛理滿滿得都是我的身影。
然而,我卻毫不自知你對我的特殊情感。

如今,我允應了你的求婚再次看你雙眼。




--我卻在裡面看不見自己的身影,而是看見另一個有著紫髮紫眸的單眼女人。



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跟我求婚?


--有多久了?
--你的視線不再在我的背影駐足?

--有多久了?
--你不再對著我的眼睛說話?


--有多久了?
--你和我心靈上的距離被拉到見不到彼此的距離?





--有多久了?
--到底有多久了,綱?





--你總是對著我笑,但我總覺得那笑不是因我而有。
--你總是跟我聊天,但那內容卻越來越脫離我的認知。


--綱,你還愛我嗎?
--你說你要娶我,是因為愛我嗎?





--明明,我們這麼近,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不夠瞭解你?



對呀,明明,我們這麼近。
這麼、近。










18.

「雲之守護者。」

黑髮男子抬頭,狹長地鳳眼微微瞇起。

「你來幹什麼?」
「首領要我給你看這份文件,看完請簽名。」


遲遲不肯接下庫洛姆手中的東西,雲雀再次開口。


我已經看出來了,別再偽裝。」
「請問雲之守護者在說什麼?」

庫洛姆歪著頭,紫色大眼充分表現出自己的疑問。


「……你這樣很噁心。」
「咦?」
「算了,不陪你玩了。」

接過文件,雲雀大眼看過便簽上了名。


「拿去。」
「謝謝。」
「等一下,」喚住正要跑走的庫洛姆,「你還要維持那個模樣跑來跑去跑多久?」
「雲之守護者是在玩猜謎遊戲嗎?」依舊是一臉不解地回問雲雀。


漆黑的鳳眼盯著紫琉璃眼好一會兒,最後雲雀憤恨地轉過頭去。


「算了……要不是有事找你……」
「雲之守護者找我有事?」這麼巧?
「對,今天晚上十點、停車場見。」

「敢問雲之守護者想約我這個柔弱女子到停車場做什麼?」庫洛姆露出緊戒的神情,「該不會是那種方面吧?我可是屬於骸大人的喔!」


雲雀挑起一邊眉。


「你竟然不問本人意願就這樣亂說?」
「這是事實,無須過問的。」語氣堅定的不容質疑。
「……我真的很好奇要是她聽到你用這副模樣說這話會作何感想。」
「一定是很害羞的表現啦。」露出笑容,庫洛姆快活地說道。


「……不知羞恥。
彼此彼此。

聽到這話雲雀有股衝動要將眼前的人咬殺。


「你不是想要約我嗎、雲之守護者?」庫洛姆的眼睛眨了眨,「沒事的話我走了、今晚也不會去危險地方報到的喔。」
「……我直接給你看好了。」



雲雀將手提電腦轉向了庫洛姆使其能看到內容。
庫洛姆露出了一個絕美的微笑,低下頭仔細閱讀內容。








19.

「好了點嗎?」
「嗯。」虛弱地點了點頭,三浦春雙眼迷朧地對身旁的男人說道:「……隼人,謝謝你。」
「真是的,要看開點聽懂了沒有?」獄寺隼人搖了搖頭,「笹川京子只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妳得接受、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她是你再好的朋友也不可以放棄生命,聽到了沒有?」
「嗯。」


終於啊!獄寺鬆了口氣,畢竟三浦春終於聽得進別人的話了。
這也難怪,自己的好友死了任誰都會崩潰吧?


一個念頭倏地閃過獄寺的腦海。

十代首領也是這樣嗎?
畢竟死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也就是說他一定很傷心難過才是。



獄寺站起了身。

「小春。」
「什麼事?」
「我要去找十代首領,妳要跟我來嗎?」
「耶?」
「我……我想我錯怪了十代首領,跟我一去安慰十代首領、好嗎?」


畢竟自己沒多久前才對首領不敬,獄寺覺得要是有小春的陪伴或許綱吉的反彈不會這麼大。


走吧。









20.

庫洛姆右手握住滑鼠開始閱讀螢幕上的內容,還不時地轉動滑鼠滾軸發出嘎嘎聲響。



「呵呵,想不到跟我猜測的那麼相似哪……
「不過這事可真的非同小可哪……」


庫洛姆邊看邊說道,紫水晶的雙眸光彩早已沈澱了下來。
雲雀靜靜地看著眼前人兒、不發一語。



「這樣下去,搞不好彭哥列會就此毀掉也說不定喔。」庫洛姆抬起了頭:「怎樣,既然知道會毀了還要繼續去做?」
「我本來就不隸屬於任何人。」



「但你現在在為一個女人奔走喔!」將筆電轉了回去,庫洛姆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雲之守護者先生。」

「……絕對不是因為愛。」雲雀斬釘截鐵地打斷庫洛姆準備說出的字,「真是的說個字有必要把口形弄得那般誇張嗎?」



「那錢?」
「不是。」
身體?
請你說出你這副模樣該說的可能性好嗎?
「噯,這不重要啦!」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庫洛姆不解地問道:「究竟是什麼?」


「……我欠她一個人情,就這樣。」
好虛偽的理由。
沒你的外表虛偽。


庫洛姆再次站直了身。


「好啦,這次是真的要走人囉!沒事了吧?」
「今晚十點?」
「會去啦會去啦。」庫洛姆接著想到了什麼又開口,「要不要我用這模樣穿性感內衣過去啊?」
「你給我正常的過來。」
「呿,開不起玩笑的男人。」
請你不要再毀了庫洛姆˙髑髏的形象好嗎?
「唉呀原來雲之守護者是繼首領之後的追求者嗎?默默的追求真是辛苦你了。」
你再不出去我就咬殺。
「好啦,掰掰。」


待庫洛姆拿著文件離開後,雲雀恭彌再次低頭看著電腦螢幕。


「真是的……幹嘛要求和他見面啊……」雲雀邊打回信邊抱怨道:「像他那種輕挑欠扁的男人有什麼好溝通的啊……」


說真的,連雲雀都很訝異自己剛剛沒有立刻咬殺他。
明明是個和自己八字不合的傢伙……


也許庫洛姆˙髑髏的外表真的很有用。

雲雀默默地想著,按下了傳送鈕。








21.

「十代首領。」
「獄寺?怎麼了嗎?」

望著眼前的一臉愧疚的嵐之守護者,澤田綱吉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是在哪裡招惹到了獄寺隼人的首領至上地雷。



「之前真的是很抱歉!!」一貫性的九十度鞠躬,獄寺隼人不敢看向自家首領的雙眼,「明明是十代首領的未婚妻死了,我不但不在意還在說什麼十代首領不需要為准首領夫人而哭泣!!」


掩面,澤田綱吉對於人性只能說是倍感失望。
為什麼人們認為一旦自己至親的人身亡了就必須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難道一定要表現出來才能滿足人們的自以為是嗎?


--不想笑、也得笑,裝出個苦哈哈的樣子來惹人同情。
--因為自己是死者最親的人、所以,非要流露出堅強中帶著脆弱的一面給眾人看不可。


啊啊,獄寺你不是從小就在黑手黨之間滾大的嗎?
難道還沒有看清人性的本質嗎?



「……沒有關係,獄寺。」

勉勉強強地扯出苦笑,澤田綱吉將自己毫無感情的雙眼用手掌封閉遮掩起來。



「十代首領,都是我不好、沒有替十代首領設想。
「竟然沒有想到十代首領有多麼心痛。
「我這個左右手一點也不稱職!!」

獄寺低著頭,懇求著自家首領的諒解。
綱吉緊閉著雙眼,努力地逼迫自己不要把獄寺這番話也當作是人世間的虛偽應對




獄寺隼人的忠心他是非常理解的不是嗎?

為何他會想要懷疑他的忠心?


為何他為認為那只是虛偽的應付?
想把它當成一個自稱忠心耿耿的部下終於意識到應該要裝個樣子、關懷一下呢?




「別自責了,獄寺。
「我才是那個該被責備的人。
「因為我的疏忽,才會導致今天的殘局。
「所以、抬起頭,別自責了。」



「可是,我……」



「不用說了,獄寺。
「我從來都沒有怪你。」



「但是……」
「不要再說了、拜託。」拜託你我原諒你了好嗎麻煩快點離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沙啞的嗓音,澤田綱吉妄想著自家嵐守可以放聰明點就此離開。
你不是天才嗎?為何聽不出我話裡藏著一遍又一遍的逐客令?



「但是,十代首領你……」

欲言又止,獄寺嘗試要讓對方不要再露出如此悲情的表情,寧可將錯全數怪在自己頭上也不要讓自己最敬愛的十代首領難過傷心。



「我沒有被打擊到起不來好嗎?」

拜託看清楚點,你眼前最敬愛的十代首領不想再提那個話題了好不好?


「但,十代首領的笑容很苦……」

好苦、比生吞膽汁還來的苦。




獄寺的話語使得澤田綱吉爆發。

「我知道很苦好不好我知道!
「還不是你們一個個潛意識上都希望我做出這種虛弱的表現?
「只因為我是京子的未婚夫、只因為我是彭哥列的第十任首領,
「我根本就不想露出這種虛偽的表情、只想一個人面無表情的想事情!!」



虛偽的笑容。

----虛偽。
----是的,虛偽、為了迎合人們的理所當然而出現的理所當然回應


是的,虛偽、好虛偽。
虛偽的讓他感到痛心、感到缺氧、感到忍無可忍。


為什麼每個人都愛把死者家屬鎖上名為可憐的項圈?






瞠目結舌地抬起頭,吃驚的綠寶石對上混亂的黃琥珀。
獄寺隼人動彈不得的看著澤田綱吉,嘴巴張得大開無法言語。


「沒錯我對京子的死的確感到很難過,
「但我是在愧疚啊!!

「我對於害死京子、害京子走上黃泉路一事在愧疚好嗎?」




「咦?」
哈咿?

獄寺猛地戰直了身,綱吉瞪大了眼看著門外的嬌小人影。
為什麼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身影的存在?是被嵐守擋住的還是因為自己心有愧疚而自動忽視?




「……是、是阿綱……害死了京子、嗎?」


片段的字語,三浦春說出了自己最害怕的結局。



22.

外面……不知道怎麼樣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大家說話了哪……


他們還記得我嗎?


骸大人說他今天晚上要出去辦事,要我不要等他回來、自己先睡。
但骸大人不知道,這樣反而讓我睡不著。


我好怕。
怕骸大人不會再回來、怕首領會怕我失職、怕犬和千種會因我什麼都沒做而排斥我。


怕眾人會自此忘記我的存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骸大人,你快回來……快點回來陪我,我好怕……」






23.

金髮女子坐在鏡前,拿著黑色梳子梳著那三千煩惱絲。
鏡中人兒彎起的微笑永遠比不上本尊的燦爛、豔麗及……危險


……晚上十點半,我將與他一同抵達。


放下梳子,女子心情好的可以譜出一首曲。
她一手策劃的劇碼、快要劃上完美的句點。


--快了快了,她那背叛自己的未婚夫就要遭到人為天譴了。


身穿高領黑色毛衣與黑色短裙,搭上那頭天生的閃亮金髮便是個極度突兀的豔麗存在。
然而與那豔麗外表相對的便是她那枯乾灰暗的心靈。


望向牆上時鐘,長針已悄悄地移動到了五與六之間的位置。


--喔喔,時間先生麻煩走快點我快要等不及了。




當門鈴響起時女子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起身開門,兩個人步入。



女子笑得更歡了。





24.

「十代首領,請你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第一次,他對自己最敬愛的首領起了疑心。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我的左右手?」最後的幾個字很明顯的是再對獄寺施壓。
「……十代首領,我──」
「離開、現在。」不許質疑的口氣。

看著懷裡因打擊過大而昏過去的小春,獄寺不知該如何回話。
澤田綱吉彷彿是著了魔似的,雙眼散發出異樣的光采。


「滾!!」


混亂的黃琥珀箝著淚。
清澈的綠寶石退步了。



「……我知道了。」

他抱著三浦春,轉身離開。




獄寺隼人在門口停了一下。


「……十代首領,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獄寺隼人永遠是支持你的那ㄧ個人。




當獄寺瀟灑地抱著三浦春離開後,澤田綱吉將自己的臉埋進雙手。
偌大的辦公室中只剩下流淚啜泣聲。






25.

也許不是每件事都能夠讓人理解的。
也許不是每件事都能盡順人的心意。

但,當這一切都像是被磁鐵吸引過來、同時發生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26.

雲雀恭彌默默地看著筆電。
他的心思早已脫離了眼前螢幕的牽制。


為什麼他會答應協助這個瘋狂的計畫?
為什麼他會答應協助這個十代首領夫人?

為什麼他會答應協助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就連低下頭請求自己生平最恨的男人幫助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是瘋了嗎?



也許吧。
雲雀不知該如何歸納自己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




「……煩死了……」

他討厭如此曖昧不明的感覺。
真的、很討厭。


「我好了。」身後女子開口。
「走。」

他抓起了車鑰匙引領的女子離開。







27.
 
「骸大人,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庫洛姆是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嗎?」
「不是的,我──」


帶著漆黑手套的食指阻止了她的未完的話語。


「再等我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就好,我親愛的庫洛姆。
「再一下子,一切就會結束了、相信我。」

腥紅色的六字眼眸有著令人沉醉的魔力,庫洛姆別不開、也不願別開眼。
如惡魔般的誘惑之語讓女子心甘情願的點頭答應、自願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再等一下子,一切就結束了。」

在關上門的同時,仰天說道。






28.

他做了什麼?
害三浦春再次昏迷、質疑獄寺隼人對自己的忠誠?

他到底在想什麼?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閉嘴。」




──要不是你變心、要不是你走偏路,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我說,閉嘴。」




──要不是你害死了京子、要不是你愛上了庫洛姆……







「不要再說了啊啊啊啊啊────」








澤田綱吉起身大吼,背頸早已濕得一蹋糊塗。
他聽見惡魔在竊笑,在笑他的愚昧、竟乖乖地跳下愛情的陷阱。




不要在笑了不要在笑了不要在笑了!!




摀著耳,他拒絕聽到那些來自內心的聲音。









「……首領?」

怯懦的聲音自門邊響起,澤田綱吉轉頭去看、對上了單邊的紫琉璃。
是庫洛姆‧髑髏。





29.

「到了。」
「謝謝你載我來。」

他默默遞給她一個化妝舞會用面具。


「好花俏。」
「別挑了。」


女子戴上面具。


「讓那傢伙先回來是正確的嗎?」他一向信不過術士。
「沒問題的,我確定。」女子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絕對會把這裡搞到天翻地覆的。」










30.

「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首領在吼──」


庫洛姆猛地噤言,因為綱吉快步的向她走來、抓住了她的纖瘦的雙肩。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拜託。」澤田綱吉很努力的把話說了出來,不管會不會造成眼前人而心中的巨大的創傷。「我快忍不住了,別再考驗我的耐性。」
「……為、為什麼?」庫洛姆的哽咽聲刺得綱吉的心很痛,但他硬是冷著臉不讓自己有過多的猶豫。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渴望些什麼?




「答應我,拜託。」
「不要!!」她不要再孤單一人了!!「為什麼為什麼?首領、為什麼?」




爆發。



「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做全是為了妳好!!
「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結局!!
「所以,我要妳立刻離開,避免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要不是你變心、要不是你走偏路,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要不是你害死了京子、要不是你愛上了庫洛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庫洛姆低著頭,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個動作看在澤田綱吉的眼裡,是抗議、無言的反抗。



「快點,走。
「在一切都太遲以前。」



他的耐心還有多少?他的毅力還剩多少?
他已經失去引領大家走下去的力量。






「告訴我,原因。」含著淚,庫洛姆只想知道自己被拋棄的理由。
「……因為……




沉默。
他說不出口。



「首領,請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已經,不想再回到過去的那段時光。
「那段孤單一人的時光了。」



平坦的語氣卻化為利刃攻破澤田綱吉的最後防線。
他放棄理智,步向她。


然後,納入懷中

「首領?」






我喜歡你、庫洛姆。




他說,在她的耳畔吐露這一切事件的最初最初原點。
一切都是由這個妄想延伸出來整個悲劇。




他累了,他只想好好休息。
依偎在這個他所鍾愛的女子身邊,休息。










你承認了喔,彭哥列。










懷裡的人兒推開吃驚的男人並向後退。
然後,濃霧包圍住霧之守護者







31.

「呵呵呵,想不到你會敗在這一步。
「彭哥列直覺不管用了,是嗎?
「還是你只是一味的想要得到我的庫洛姆所以忽視了呢?」


棕髮男子本能的後退、再後退。
霧中人影握著三叉戟走出來。




「想不到彭哥列竟然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被我奪取身體啊。」



那是,六道骸






32.

嘻嘻、呼呼、哈哈。
全身的毛孔在囂張。


嘻嘻、哈哈、哇哇。
全身的神經在咆哮。






喔喔喔,原來,自己早就Game Over了啊!






--彭哥列的十代首領仰天大笑、瘋狂的








33.

六道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聽見了對方自嘲般的笑聲,原本到嘴邊的話又都收了回去。




已經有自知之明了嗎?
所以就這樣發瘋了嗎?





太便宜他了。




他按掉通訊器材上原本輸入的號碼。
改變原定計畫。





怎麼可以讓你藉由發瘋來逃避得如此輕鬆呢?







他播出號碼,而號碼的主人連同男伴也在幾秒鐘後登場。








34.


打開門,她看見那個邊笑邊流淚的落魄男人。
然後,才是那個打電話給她的男人。


「……我本來想親自動手的。」待面具的女子輕聲嘆息,彷彿錯過了期待已久的晚宴一般。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顯現自己的真面目而以他就受不了發瘋了。」雙色眸男子擺擺食指,「我可沒有太過火喔。」



「那,我來喚醒他吧!」



女子走到了澤田綱吉面前,拿下了面具。




看著我的眼,綱。





原本失焦的雙眸被迫對焦。






「………京………子……………」



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京子。



頭腦線路啪答一聲被接通,他被迫去面對這個事實。


還活著。




京子。




「……京子,妳怎麼還活著?」


澤田綱吉傻楞楞的問道。


我從地獄回來了。


笹川京子彎起了一抹豔麗的微笑。





36.

懶洋洋地,他掛著笑容。
冷冰冰地,他面無表情。


然後,雲與霧找了個不影響彼此的位置,坐了下來。




本世紀最引人發笑的劇碼要上演了。




37.



It’s all over now, Tsuna.(一切都結束了,綱)





他看見了,京子的笑容。
然後,他本能地,想要逃離卻雙腿無力地跌坐在地。



「你可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我親愛的綱?」



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可有什麼能說的嗎?

事實被攤了開來,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嗎?



當笹川京子一臉不屑地俯視看他時,他澤田綱吉可有半點話可以為自己脫罪?
他嚥下了口水,膽戰心驚地開了口。


「妳,全都知道了?」


曾經會是他妻子的女人不耐煩地翻了下白眼。




你到現在還想要逃避這一切嗎、綱?


啊啊,他倒真的很想現在就聽見鬧鐘聲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一場惡夢。
京子抿嘴一笑,那笑自是十分豔然。


「真的是,愚昧啊。」


他無力的笑了,雖然他認為自己該說抱歉還是做些什麼。



「你知道嗎、綱,在我獨處的那幾天,
「我一直在想,
當丈夫的眼中出現了另一個女人,作妻子的是不是該給丈夫一些懲罰?


京子甩了下自己的豔金長髮,掏出了利器和手槍。
她將利器拋給了跌坐在地的綱吉,手槍則是舉了起來。


「我要你的眼中只有我。」她惡毒地說。


他哆嗦地摸向了那把錐子。
明明知道只要快速地往兩個眼窩各刺一下就可以得到救贖但他偏偏做不到。



「怎麼還不動手呢、我親愛的綱?」


自己的未婚妻拿著槍威脅自己,但他卻無法動作。


只要刺瞎眼、就能活命。
但偏偏他現在很無可救藥地想要在盲前看看另一個人的臉


他最終還是拋下了利器。



「為什麼不刺!」



京子有些慌了手腳,她倒是沒料到那個總是唯唯諾諾的澤田綱吉竟然會選擇不聽她的命令。
綱吉回給她一個疲憊的笑容。


就算我瞎了,我眼中看到的還是她。



京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鷺,她舉起了槍。
然後,扣、下、扳、機





38.

獄寺隼人嚇到了。
他從未料到會在彭哥列本部聽見如此響亮的槍聲。


「那個方向是……糟糕!!」


他狂奔了起來,目的地是十代首領辦公室




39.

庫洛姆˙髑髏自黑暗中抬起了頭來。


槍聲?
竟然會有人在這裡開槍?



她臉色刷的一聲慘白起來,她想起了先前與敵人對戰時一槍一命的慘況。
有些掙扎地想要出去,但在碰到門把時手又縮了回來。


『再等一下子,一切就結束了。』


啊啊,骸大人吩咐過不可以隨意出入的……
她蜷曲地抱膝坐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裙子沾惹厚厚一疊灰埃。



「……骸大人的一下子,好久、好久……」




40.


當硝煙充斥在空氣中時,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立刻站了起來。
原本和他一樣在冷眼旁觀的另一個男人並沒有表現出詫異,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那個反應。


他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


鮮血自太陽穴汩汩流出,他無力也無心去止住。
手中的身子偶爾會振動一下似是在掙扎,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他輕輕將臉頰貼上了對方的,感受著那人的氣息逐漸狂亂、在由狂亂倏地化為平靜。
他心中有混亂有平靜,到底是什麼感覺他也說不清。


他轉身、踏出了步伐,和正好闖進來的獄寺隼人四目相交。


「雲雀,你手上抱的是--!?



他沒回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現在的雲雀恭彌,的確需要好好地靜一靜。




41.

獄寺隼人對於現在的場面完全不能理解。



--雲雀恭彌抱著應該躺在棺材裡的笹川京子走出去。
--十代首領跪坐在地毯上楞楞地看著地毯上的血跡。
--六道骸冷眼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澤田綱吉不說話。


他本能上地衝去澤田綱吉身邊,卻發現後者聚焦不清不停碎嘴,一副就是瘋癲的模樣。




「……六道骸,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骸站起了身,冷漠地回答了一句。

無聊的愛情肥皂劇。




然後他把獄寺隼人留下,離開了房間。




42.


當里包恩也進房時,獄寺隼人面有難色地說了下澤田綱吉的精神狀況。
門外顧問低下了頭思索很久,最後不得不裁判到說彭哥列暫且由他來指揮。


「那血脈傳承問題怎麼辦?」獄寺問道。
「……把阿綱軟禁起來,找個女的去照顧他即可。」里包恩無所謂地說著:「要傳宗接代還不簡單?若是他不依直接下他春藥也可以。不過現在我得找個人問清楚事情經過才行,你先下去吧。」


他面色凝重地退了下去,獄寺隼人不知道該說或做些什麼才可以平撫心中的強烈不安。
那個他一輩子效忠的男人,現在卻將被軟禁起來成為傳承血脈用的工具。


--好久沒有覺得黑手黨是如此的骯髒噁心了。他忖。




43.


當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時,她很不習慣地瞇起了眼。


「我親愛的庫洛姆,妳可以出來了。」
「骸大人……」
「謝謝妳這麼有耐心地等我。」

他輕輕地在她額上留下一吻。
她則是牽起了他的手,享受著永久不見的溫暖透過黑手套傳入自己的手心。


「骸大人,一切都結束了?」


她沒有注意到六道骸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是啊,都結束了。



                            (over)







後記://

這篇想了很久很多,修了很久很多,然後也拖了好久好久。
現在的結局和我原先設想的有差但我覺得這樣就好了。
……最後那一句話讓我覺得到這裡就好了。

本來想寫綱刺瞎了自己的眼的場景,然後還有庫洛姆因愧疚照顧綱吉、結果懷上了龍胎的事也沒有寫。本來設定在最後是要讓小春出場,結果卻換成了里包恩;還有原本設定要以骸對雲雀質問一句「這樣的結局有改變嗎?」來做尾聲卻也做罷。


果然想像和現實有差,筆下角色在特定的時間點還是該做特定的事。
說真的,我有猶豫過要不要直接把它給腰斬不寫了,但最後還是把它給處理掉了。
啊啊,不知道晚上有沒有機會寫一篇APH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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