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舊的砍掉重練了……新的跟舊的完全沒有關連性喔。
*偷偷添入雲春藍平,相信大家不會在意(喂)
00.
那一天他要說的消散在風中、無疾而終。
01.
不是第一次了,風太想起了自己與那個中國來的小殺手曾有過的對話。還記得那時候小女孩的瞇著狹長的眼,舉高了手中嶄新的世界地圖,用著口齒不清的日文試著跟自己溝通,
『風--太--』
一平用著有些甜膩的稚氣嗓音、是那種多年後的自己想起來還是會不自覺傻笑然後感到臉紅的可愛聲音,面帶笑容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日本--到--香港--的距離--有多遠呢?』
三歲大的殺手指著地圖上不算遠的兩個地點連著線畫啊畫,小小地臉蛋上有著可愛的酡紅,面帶期待地看著眼前的人可以回答自己的問題。
啊啊,有多遠?老實說風太自己也不清楚,最後他們是在電腦上查到答案的、有兩千五百公里左右。
『那是--很遠很遠很遠的--意思嗎?』
『應該吧。』
老實說他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會近到哪去就是真的了。
但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這點距離其實不算什麼,真的會造成疏離感的反而是心與心間無所連結的隔閡感。有時候兩千多公里是比不上同棟房卻交集不大所帶來的疏離感。
02.
一平曾經指著花店裡的一個盆栽說過,自己很喜歡牡丹花。因為大大的、看起來很漂亮很豐厚。
『豐厚?』風太想了想,『一般來說,不會用豐厚來形容一朵花吧?』
『咦咦咦--?不會嗎?!』
『嗯,不會這樣用。』
一平的臉立刻刷紅,一個勁地低頭猛道歉;風太立刻制止她,要她不用那麼在乎這些事。
不過……
『小姐,這牡丹要多少?』
『咦、風太要買回去?』
『對啊,既然一平很喜歡的話。』
『不用啦!!而且也放不久不是嗎?』
『沒關係。』
『--那個,打擾一下。』服務小姐插嘴進來,『如果兩位怕說花很快枯萎的話,可以考慮看看人造的。』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在一平可以開口前風太馬上就答應了。
於是離開店的時候兩人是多帶著一盆人造牡丹回去的。
「想不到,這個家現在還留著這盆牡丹呢。」
踏入久違的玄關時,風太注意到了幾年前眾人前往義大利居住時留下的東西。
奈奈說,那些東西她想留給這些孩子自己慢慢整理。
「晚一點再把那盆栽處理掉好了。」
風太喃喃說了,坐在自己過去的書桌椅上轉了一圈。
「畢竟--
「留著、也只會讓人心痛。」
03.
小姑娘問過他日本跟香港間的距離。
老實說他也很想問她兩人心的距離。
但他從未問出口,不論是在分別前、還是分別後。
站在庭院,風太手持鏟,將之立於土上後一腳用力踏下去以刨起泥土。
他的腳邊放著那一大朵牡丹。
秋日午後太陽仍是毒辣的讓人睜不開眼、視線模糊,讓風太好幾次得用袖子擦乾自己臉上的汗水。
--雖然那汗水似乎老愛滑過自己的下眼皮。
04.
一平說,她想回香港。
於是,大家辦過了一次轟轟烈烈的熱鬧送別會,甚至還慫恿一平跟已經名草有主的恭彌哥哥在最後的最後坦白。
恭彌哥哥沒說什麼,只是把站在身邊的小春姊姊猛力一拉拉進懷裡當眾擁吻。
本來他還擔心說一平會不會受不了,但她卻笑得好開心。
『雲雀先生,我話還沒說完哪!我是曾經喜歡過您啊!!!』
於是大家都笑開了。
但風太卻開始好奇,那小姑娘現在是喜歡著誰呢?
果然有人問了這個問題,惹得一平臉紅得像什麼一樣……如果是尚未封印的她的話可能大家都要先去逃命了。
於是大家都在猜,有人猜了平哥哥、有人猜阿武哥哥,還有人連阿綱大哥都猜上去了。
『是風太嗎?』
突然、他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心臟大力地砰通砰通的跳。
--會是他嗎?
但是,小姑娘搖頭了。
然後風太覺得自己的眼前全黑了,什麼都沒有。
他假借廁所名義,逃跑了。
發了通簡訊跟阿綱大哥說自己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再後來,他看見一平跟藍波牽著手走在一塊的場景,覺得胸口被人狠狠揪著。
好痛。
好痛。
05.
最後的別離是在機場。
小姑娘拉著行李箱邊哭邊笑地和京子姊姊等人擁抱道別。
藍波跟一平約好了,每年冬天都會去她那邊度過。
『風太哥。』
突然一平來到他面前,仍留著淚水的靈活大眼盯著他似乎希望自己說些送別的話給他。
但那時候的他,腦袋只是一片空白。
『一平、再見。希望你在香港也可以過得很開心。』楞了一段時間,風太才說出了很官方的道別話。
『嗯、再見。』小姑娘用力的點了下頭,『期待過新年時能和風太哥見面。』
然後她又去找下一個人道別了。
風太這才覺得自己好笨好傻,明明很多話想說卻一句都沒說出口。
我是個超級大笨蛋。
風太很後悔,但也來不及了。
登機時間到,他們一群人將小姑娘送出境,然後魚貫離開機場,幾個人開車的就幫忙把其他人送回去。
風太拒絕了阿綱大哥提出的共乘邀請,說想要在這附近晃一晃,晚點在自己回去。
『我有帶錢,絕對夠。』
掏出一張福澤諭吉展開來,他有些惡質地跟阿綱大哥開起玩笑,果然看到對方身後一堆黑線掉落。
他揮揮手送走最後一輛離開的車子,然後開始在機場附近晃,想挑一個好位置看飛機起飛。
最後他在河堤旁駐足。這個地方不但角度好也很陰涼,他可以在這邊等起飛。
於是風太就這樣穿著西裝直接躺在草地,不管露水會不會沾濕西裝泥土會不會沾上衣服。
他的心思全在小姑娘身上打轉,所有有關一平的一切,還有自己為什麼就算知道藍波一平是一對了依舊無法放手。
然後他想起了在日本的家,那個他們一塊度過童年的澤田家。
那個時候,小姑娘問過自己日本跟香港的距離遠不遠,那時候自己回答不出來但現在可以了。
兩個地點國家什麼的都不遠,最遠的是兩顆不同想法的心的距離。
像他永遠都走不到一平的少女愛戀心中。
06.
在一平搭乘的飛機飛過風太面前時,他開始追,沿著河堤追。
風很強飛機速度很快自己雙腳快要筋疲力盡……但風太就是這樣一直一直跑著。
也許他認為自己這樣就可以把小姑娘給追回來也說不定。
就在自己實在撐不下去時,他喊出口了。
『一平,我喜歡妳!!!』
沒有什麼華麗語言的包裝,跟他一直在腦內規劃的告白方式完全不同,只有最單純最赤裸的心情。
喜歡妳。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妳。喜歡到就算妳屬於別人了還是無法放手。
風太將自己的心情喊了出來,希望那個一直以來哽咽在喉嚨中出不來又回不去的愛意能夠就此消失。
炙熱的淚水流過自己雙頰。他敢說自己連鼻涕都流出來了。
但那又怎麼樣?
現在的他就是要把一切都說出口,包括那些來不及說給小姑娘聽的話。
最後他停下腳步,不是因為累了、而是看不清楚飛機了。
風太筋疲力盡地雙膝發軟跪下,正式跟自己的初戀說再見。
等到風太終於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好後,才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剛剛跑得太盡興結果用力過度走不了路了。
『糟糕……好像走不動了。』
算了,請阿綱大哥來接我好了。風太神色自若地掏出手機聯絡正在開往與自己反方向的澤田綱吉。
07.
「風太,進來吃點心吧!」
「好的、媽媽。」
他收好工具進屋,洗了個手才在餐桌旁坐下。
好久沒有吃媽媽做的點心了。風太笑瞇瞇地接過澤田奈奈遞過來的盤子。
「剛剛風太在外面做什麼啊?」
「喔,把一些不要的東西清掉。」
「原來如此。」
奈奈在廚房和風太聊了一下他們在義大利的生活後就表示要做其他家事而離開了。
咬著小湯匙,風太停下了吃布丁的動作,望向窗外火紅的夕陽。
那天他也是在這樣的時間點追著飛機跑。
當時的自己終於把話給說了出口。
但是那一天他要說的全數消散在風中、無疾而終。
小姑娘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也不會覺察吧、自己的愛戀。
雖然還是有點心痛但風太已經沒有當年那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然後,他想起來被自己埋進土裡的人造花與其他跟一平有關連的事物,後者他是全部放在一個大鐵盒中,配上「豐厚的」乾燥牡丹花頗有種變調的喜感。
這一次,他要完完全全斷絕掉自己的初戀,另找個值得執子之手與之諧老的對象。
那盆被葬在土中的牡丹跟回憶就是自己決心的證明。
(完)
後記://
拖很久、也過期很久的祭典文終於被我完成。
是說這篇風平本來是黑暗氣息濃厚到爆的和式古代架空文,結果現在變成了揮別初戀的小悲文……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很開心當初能選到葬牡丹這一題目。老實說我腦內有篇自創小說就是從最初的風平設定走出來的,更不用說這還讓我延伸出好幾個自創小說設定。
很喜歡描寫風太追著飛機奔跑的那一段,我想揮別初戀最經典的方式之一應該就是這個了。然後我想偷偷說我覺得描寫練習真的有用我比較會敘述了點(明明練習的東西九篇有四篇歪掉了、而且題目都很引人遐想)
是說我得趕首領祭文了不然我就好笑了(掩面)
- Jul 25 Sun 2010 13:08
Hitman Reborn-風平-葬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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